散文 | 一口綠皮桔子
剛?cè)肭锏年兾麝P(guān)中鄉(xiāng)鎮(zhèn)集會上,總能看見幾個買水果的小商販,在自行車后座上駕著兩個纏滿彩色布條的老籠,裝滿高高壘起的綠色“小山堆”,似乎還夾雜著絲絲黃色,在人群中吸引著來往的目光。
“這是哪里產(chǎn)的桔子?酸的還是甜的?”“這咋是綠皮的,讓我嘗一瓣?!蔽跷跞寥恋娜巳褐校阋谎晕乙徽Z地嘀咕著、詢問著,只見商販拿起那個看似精挑細選的去了一半桔皮的桔子,緩緩掰開遞給每個圍觀上來的人。有的一整個塞進嘴里,有的小心翼翼地只咬了桔瓣尖尖,然后有的被酸到打了個哆嗦,有的忍著咽下的突如其來的口水。一般到這個時候,大部分人都擺手作罷,只有幾個小孩還依然圍在籠邊,等待著品嘗那未知的味道。
“就買兩個,我還沒吃過綠色的桔子?!痹诔錆M好奇的年紀,總是央求母親滿足我突如其來的探索欲。小時候不會很準確描述味道,但總要為自己的探索欲付出代價,默默真實感受著酸里泛著苦的滋味。
直到現(xiàn)在,每當(dāng)我停步注視“綠桔子”的時候,總是被母親敏銳地發(fā)現(xiàn)?!百I兩個吧,從小就愛這酸倒牙的桔子?!薄斑@是云南青皮蜜桔,一年采摘一次,酸甜口的,不是以前那種酸苦的?!?br />
輕輕一剝,桔子的香氣,瞬間彌漫在空氣里,露出里面金黃色的果肉,迫不及待地一口幾瓣,感受其中不同于兒時記憶中的滋味。
“要不做成桔子罐頭吧!”“要不曬成桔子干!要不……”種種莫名的探索欲又突然冒出來。“打住,為什么要二次加工,新鮮的食物就要及時享用。”母親連忙趕忙打消這個不成熟的念頭。“真的喜歡吃的話,就好好期待明年吧!”的確,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在期待中到來的,無論是四季輪轉(zhuǎn),還是風(fēng)雨時若,都是在充盈著對四季審美的獨特意韻。
一口清甜,綠皮桔子就像是夏日的最后一絲余溫,清香中回憶起難以遺忘的兒時時光,重新感受到了那份純真與快樂。一口溫潤,綠皮桔子就像是撫平秋日干燥的良藥,只要用心去感受,生活中的美好,往往就隱藏在這些細微之處。
且暫放下探索欲,繼續(xù)品嘗著這季節(jié)限定的綠皮桔子,品味這份簡單而美好的瞬間。(呂建)